徐甲笑著說：“只要為師不出這個洞府，她也拿我沒奈何的。更何況，為師又不是沒有一戰的能力。以前只是顧忌你，這才對她多有忍讓。哼，真要是惹火了為師，大不了魚死網破。”

淩湛很是愧疚，師父這些年來一直韜光養晦，處處忍讓那紫玉，多半也是因為自己。而沒有自己的牽絆，師父與那紫玉真正拼起命來，鹿死誰手也不一定呢。

想到這裏，淩湛覺得不能再拖累師父，暫且離開洞府也是好的。師父沒了後顧之憂，說不定還能殺殺那紫玉的威風。

淩陽攜著淩湛，離開了終南山神洞府，見淩湛依然深鎖眉頭，就忍不住安慰他：“別擔心，終南山洞府很是結實，以紫玉的本事，應該攻不破的。那紫玉又沒見過你，肯定不會認出你的。放一百個心好了。”

淩湛長嘆一聲，說：“我不是在擔心這個，只是覺得老是成為師父的累贅，很是內疚。”

淩陽訝異：“你怎會成為徐師父的累贅呢？”淩湛到底也是天仙中期的實力，在神州大地上一幫神仙中，也是中上的實力呢。

淩湛苦笑：“我的修為雖然還算不錯，可那紫玉卻是玄仙後期修為。師父他老人家拼著他多年來潛心打造出的法寶，和陣法，應該有與之一戰的實力。但師父顧忌我，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，沒法子再照拂我。”

淩陽感嘆，這徐甲對大哥還是滿不錯的，也不枉我幫他一場了。

……

淩陽帶著淩湛，先是去了京城淩家。

當瞧到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孔，淩家人的反應，還是讓淩陽開懷大笑，指著一臉懵逼的淩家人道：“都楞著幹什麽？還不快來見過你們真正的老祖宗。”

淩家人那一系列遭逼又不可思議的模樣，取悅了淩湛，一改先前的郁積，大笑起來：“我淩氏後人怎的一代比一代蠢？”

在淩家做了幾天老祖宗，過足了老祖宗癮的淩湛，又隨淩陽一道去了希望之域。

兄弟倆雖然長得相像，到底還是有許不同的，畢竟一個穿古服，頭發梳髻，一個一身現代服飾，多少還是能區分的。就是張韻瑤見了後，也只是微微楞了神，也就釋然，也從來不曾把他們搞混過。

世俗發生了太多翻天覆地變化，淩湛活像劉姥姥進大觀園，很是稀奇，還鬧了不少笑話。好在，他學習能力強，很快就習慣了，雖還不能熟練運用，至少不會再鬧笑話了，看什麽都不會再大驚小怪。

這日裏，淩陽忽然想到了什麽，私下裏問淩湛：“對了，大哥，你現在還能變成蛇身模樣嗎？”

淩湛微怔，說：“我現在是真真正正的人了。”已經變不回去了。

淩陽又問：“咱們的父親，也是人首蛇身麽？”

淩湛目光一凝：“你怎會這麽想？”

淩陽沈默了下，說：“咱們淩氏祖宗的墳，讓人給挖了……”

“什麽？”淩湛聲音陡地拔高，他們兄弟倆正坐在一間閣樓裏喝茶，閣樓裏還有不少人客人，被淩湛忽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，忍不住向這邊望了過來。

“大哥小聲些，還有外人呢。”淩陽輕聲提醒。

淩湛卻不理會這些，拍了桌子，低吼道：“是誰，是哪個殺千萬的敢挖我淩家祖墳？”

淩湛仍是一身古服，一襲墨綠長衫，雍容華貴中，又見無窮威儀。昔日的實權安國侯，加上又長期修煉，那無窮威儀混合了神仙的清冷卓然，再增添不俗的容貌，回頭率絕對百分百。此時淩湛的激烈動作，立時惹來多方測目。

“是一群考古隊，不過他們已經讓我收拾了。這些都不是重點，大哥你冷靜一下，讓我把話說完。”淩陽被現代化的理論洗了不少腦子，都覺得祖墳被挖是不可饒恕的大罪，更不用說純種古人的淩湛了。生如此大的氣，也並不驚訝。

等淩湛平息了怒火後，淩陽這才說：“他們第一個挖到的，棺材裏埋葬著一個人首蛇身的屍骨。我還以為就是你大哥你呢。後來仔細查探，才發現，那並不是你，而是咱們的爹爹。”他看著淩湛，輕聲說，“也就在那時，我才明白，大哥您原來是遺傳自爹爹。可我卻一直蒙在鼓裏。大哥是否早就知道了？”

淩湛神情覆雜，良久才苦笑道：“我並不比你知道得多，也就是父親去了後，身子忽然變成人首蛇身的模樣，娘親這才告訴我真相。”

淩陽又問：“那爹爹的秘密，又是如何瞞下去的呢？”當時淩家可是如日中天的名聲，不可能瞞得天衣無縫呀。

“你師父出現了，施展障眼法，把爹爹的下半身給遮住了。爹爹的喪事才得以順利完成，所幸期間也沒出什麽大事，這才有驚無險順利安葬。”淩湛輕聲說，但一想到自己父親的墳塋被人挖，又滿臉戾氣，“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混蛋東西，敢挖咱們爹爹的墳？”

“大哥息怒，那幫人已讓我懲戒了。”淩陽說，他猶豫了會，又輕聲說，“我淩氏祖仙的墳，已讓我施術法隱藏了起來。我還在麻衣觀給爹娘他們設了長生牌，供香客悼念，也算是給二老提供些香火。大哥要不要去祭奠一下？”

淩湛平時也只是在自己的洞府惦念父母的靈位，卻從不曾在道觀裏祭拜爹娘，聞言哪有不允應的，於是兄弟二人就起身，往樓下走去。

而他們所不知的是，在他們離天閣樓後，就有人拿出手機，一邊播放視頻，一邊小聲地對同伴說：“你看你看，剛才那個古服，與這個視頻上的人，是不是很像？”

同伴看了視頻上，一個穿著體面的男子，面色驚恐地看著一個身穿明黃龍袍的男子，嘴裏驚恐地喊著什麽，卻被那人掐著脖子，那黃袍男子一臉殺氣，把主持人掐暈過去後，這才大搖大擺離去。

“還真的滿像呢。”

“不是滿像，而是一模一樣。”

“剛才你們聽到了吧？他剛才質問是誰挖了他淩氏祖墳，要去找人家算賬呢。”

“去年那個憑空消失的人首蛇身的幕主人好像就是姓淩。”

“這件事我也聽說過，當時還轟動一時呢，都流傳了好多個版本，這人與那個黃袍人那麽相像，對淩氏祖墳被挖還那麽激動，肯定是淩家後人。”

幾個人一拍大腿，“走，趕緊跟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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